他低下头去,悄悄打量了一眼身边的顾诗筠,她却毫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那静谧的月光倾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一幅画卷,将二人这幅甜美的影像固定住了。
“那……呃……顾侯爷此人如何?”况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问起了这个。
顾诗筠道:“你见了他自然就知道了。”
“听闻顾侯爷为人正直,应该不会像纪纲一样吧?”
顾诗筠不应。
况钟正想接着聊些什么,忽然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蹄声轻缓,还伴着悦耳的铃铛声。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山路上由南向北缓缓走来了一头驴。这头驴甚是小巧,较之寻常的驴小了一圈儿;驴身上的鞍辔五颜六色,煞是难看;驴儿脖子下挂着一串铃铛,随着迈步,它的头一点一点,铃铛响动,颇有节奏。
而驴背上,坐着一位老人,这老人破衣烂衫,即便是初冬季节,也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服,前襟半敞,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胸膛。头顶已剩下了不多的头发,却仍旧挽了一个发髻,胡乱用根树枝当做了发簪。一阵夜风吹过,几根银发随风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