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已经不是十六岁了,既然是称作大学的地方,校长又那样强调自由、天才等,本质上却是多么小家子气啊,顿时感到非常生气,既然有这样的校风,那我没改发型不参加运动会得了呗,于是,有几次就没去。我在该学校只待了一个学期,也是这种心情在起作用。
由于发型的事而深感痛苦的不只我一个人,在女子学校时,还有两个与我同样不幸的伙伴。总之我是一个随自己的喜好行事的人,其他那两个人则是天生头发浓密,这也成了不幸之源。只要前面的刘海稍微松懈,那天然蓬松的长发很难全部归拢到小小的头上,由于自身可爱头发的重量,经常会形成一个蓬松的发型,那二人的体形也与其头发的蓬乱非常相称,别有一番风味。与梦二描绘的年轻女性的头发仿佛很像,她们之所以挨骂、被盯视,并非是因为像梦二描绘的那样,而是因为当时我们大家崇拜的一位年轻高个子女老师的发型正好是那样的形状。这两个人被盯上的时间是上音乐课的时候,大家并排坐在铺着红色斜纹棉布的长椅上,老师坐在钢琴前面,作为上课前的礼仪,在老师准备弹和弦前的一分钟,当身穿紫色捻线绸的老师的目光扫过所有学生的时候,总会使人感觉到一种难以言明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与紧张。只要这样钢琴发出声音,大家就会放下心来,然而进入发声练习,若没有听到钢琴声时,老师会以眉眼中透出焦虑的表情与高亢的声音,叫出那位同学的名字,责备其能不能把她的头发再好好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