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醒了?”奕泞在我犹豫该不该起床的时候走进了西暖阁,他看上去神采奕奕,说话间已快步走到床边,坐在我身侧。
“我准备起床了,”想到自己的衣物还在偏殿那边,我尴尬地低下头,难道这样走出去?
“朕吩咐了安德海,稍后送衣物来,你再躺会儿,昨天不是摔到头了么。”他伸手拂开我额上的刘海,“有个粉红色的伤疤。”
“那不是毁容啦?”我惊慌失措,完了完了,以前指望别人追求我就一直无人问津,现在毁了容,那就彻底死了这条心了。
“那又怎样,朕又没有说你丑,谁敢说什么?”他一下严肃起来。
“别人不说不代表不会那样想,真是。”我小声咕哝,有权又不代表拥有一切,就知道以权压人。
“你得补偿我,是你推我下去才弄伤的,”我又小小声抗议。
这句话他倒是听真切了,“朕知道,会补偿到你满意为止。”跟皇帝讨债竟然没有被拖出去斩了,真是奇迹。
“皇上,奴才已经把皇上的赏赐准备好了,都在殿外了。”安德海在外头亮出他的太监嗓。
“进来吧,”奕泞转身将被我夹在腋下的锦被往上提,把我裹得严严实实,只留出个脑袋,又放下先前被我挽起的床幔。